2015年11月录(8):
伪满时代蒙族官员的情况、博彦满齐任民政厅厅永劫发生的一些事情,以及创办蒙民厚生会的经过(二)
作家简介
博和(1931年生)是时任东蒙古东谈主民自治政府主席、内蒙古自治通顺调会通副主席、内蒙古临时筹商会议长博彦齐满的女儿。
1944年至1945年7月,博和在兴安育成院念书。8月15日,日本礼服,伪满洲国垮台。在战乱纷纭中,博和离开兴安育成学院,为博彦满齐等篡改东谈主士开展民族自若和自治通顺等责任传递音信、蚁合东谈主员、印发传单和吩咐会场,成为其父亲的事实通信员,也成为海潮壮阔的民族自若和自治通顺的亲历者。由于博和的“特殊”身份,使他有契机近距离的目击、参与阿谁特殊时代的东谈主和事,2015年在他临终前的一个月凭据博彦满齐回忆录和生前口述历史又留住了我方的口述史料。博和的这个口述史料十分难得,对我们归附、整理、研究那段历史有很大的匡助。当今中式部分口述史料供读者参考。
博和与夫东谈主
我父亲的后脑勺被正珠尔扎布狠狠地打了一拳。我父亲立时就倒在地上不省东谈主事了。因为正珠尔扎布是一个军东谈主,又开始很重,这一重拳打到后脑勺上,谁能受得了?东谈主们飞速把我父亲送到病院抢救,病院大夫说,活过来的可能性不大。经过几天的抢救,名胜出现了,我父亲被抢救过来了。我父亲在病院诊治本事不敢多语言,就连是正珠尔扎布打他这一拳,齐不敢说。因为甘珠尔扎布昆季俩在东部区的职权和实力异常宽敞,有日本军部给他们撑腰。
正珠尔扎布
甘珠尔扎布
我父亲即使身为兴安南省的民政厅厅长,也必须讷言敏行,声吞气忍,因为共产海外的蛊卦是,他们这些东谈主暗藏下来,伪满的官不错当,而且当得越大越好,要运用我方的故意条目多为民族作念功德。我父亲念念方设法将东部区的一些蒙古东谈主,迥殊是内东谈主党党员,赐与保护。
其后我父亲到长春责任(那时“长春”叫“新京”),由兴安南省民政厅的厅长改任伪满洲国国务院下属的蒙政部的民政司长。那时蒙政部的参与官是菊竹。菊竹恒久对我父亲齐很敬爱,他认为我父亲在东部地区社会上的雄风很高,老匹夫对我父亲印象很好,必须借助这样的东谈主来总揽东蒙。
其后菊竹与我父亲同期调到兴安局,在那边,菊竹是日本参与官,我父亲是蒙族参与官。天然日本参与官和蒙族参与官在任务上是疏通的,然而蒙族参与官要看日本参与官的情愫行事。菊竹调走之后,调来了新的参与官,名叫白滨晴澄。白滨戴着高度近视眼镜,两只眼球不竭地往复动弹。我父亲每天跟这样一个东谈主在一块办公,作念事不敢纰漏,而且需要尽量同他搞好联系。联系搞好后,我父亲提议的见识和建议,白滨还真实八成听取和遴荐,举例这在蒙民厚生会的运作问题上也能反应出来。
蒙民厚生会不是一个国度机构,它是日本东谈主建议缔造的财团法东谈主性质的组织。伪满时代各个王侯将相和各个旗的旗长把本旗的地盘奉给伪满洲国天子了,即所谓的“地盘送上”。地盘送上便是地盘归伪满洲国天子溥仪,溥仪拿这些地盘叫日本东谈主搞一些开发团。日本东谈主侨民到这里,就有地可种了,就有生存了。这些王公和各旗王爷把地盘奉给溥仪皇上,皇上收到地盘以后要对王公们报酬每年满币300万。满洲国把这件事情交给兴安局来办,并给兴安局下发了文献。我父亲那时是兴安局的参与官,接到这个文献以后就把这个文献压下来了,参与官有权把文献压下来讨论。这些王侯将相们在北京齐有宅子,钱多得很,再给他们这个钱,也齐糜费品了。在这种情况下我父亲就念念如何把这笔钱不给王公或者少给一些,而用这个钱来办民族教学。这笔经费不算少,若是能用这个钱办民族教学,将会进展迫切作用。要达到这个计较,必须率先劝服白滨,也便是说,若是白滨八成匡助他把这笔钱滚动为民族教学的话,他的计较就达到了。我父亲组织那时兴安局里的一些蒙族责任主谈主员,还有科长,那时参与这个事情的东谈主主要有玛尼巴达喇、桑杰扎布、温齐苏和萨嘎拉扎布等东谈主,作念出计算决策。然后,兴安局召集东部区的蒙古王公们到新京开会,商讨这笔钱该怎么用。在这个时分,率先需要获得白滨的支援。我父亲就跟白滨说:“蒙古民族多年遇到大汉族方针和满清的压迫,目不识丁。若是蒙古东谈主八成学到常识,他们就能更好地为日本服务。我们共同来办这个事,不是更好吗?”我父亲就把这个决策跟白滨讲了,重心是开办学校,进行民族教学,处理商酌民生的问题,并准备在蒙古王公会议上提了出来。白滨听后,合计言之有理,就欢喜了。
在兴安局召开的蒙古王公会议上,我父亲同王公们说:“你们齐仍是很有钱了,你们能把这笔钱用在我们蒙古民族教学上,对我们蒙古民族不是更有克己吗?”对此,多数王公持反对作风,有的王公千里默不语。在开会商酌的经由中,兴安局的这些蒙族职员们,如玛尼巴达喇、萨嘎拉扎布、桑杰扎布、温齐苏齐等东谈主,也齐分歧给王公们作念责任,争取王公们欢喜,天然王公们能把这笔钱吐出来太难了。有个王公代表名叫寿明阿,他在王公中很有雄风。为什么他有雄风?因为寿明阿曾不服张学良侵占蒙族地盘而著名。张学良曾侵占蒙族大齐地盘用作军马场,对此寿明阿矍铄不服,为此寿明阿被张学良抓起来,在张学良的监狱里头蹲了一二年,是以寿明阿在王公中很有雄风,并被推举代表他们在此次蒙古王公会议上发言。寿明阿在会上听到我父亲讲地盘送上的钱该如何使用,寿明阿就给我父亲扣帽子,责问我父亲说:“你的这种作念法是什么步履?”我父亲说:“你说,我的这种作念法是什么步履?”寿明阿说:“你把我们的钱给了别东谈主,这不是共产了吗?这不是赤化了吗?”我父亲对寿明阿说:“你若是不欢喜,只怕过不了一个礼拜,你的脑袋就会被蒙族后生揪掉。”寿明阿一边同我父亲说:“你怎么尽说这种丧气的话呢?”一边用手陆续地摸着我方的脖子。会议难以已毕共鸣,在这个时分我父亲跟日本参与官白滨说:“既然王公们不欢喜捐出这每年300万,那就每年150万归他们糜费品去吧!”白滨欢喜了,并在会上站在我父亲的态度上说:“这事情就这样决定了,每年拿出150万当作蒙民厚生会的经费,另外那150万,就由王公们我方掌持吧!”此次的蒙古王公会议就这样截止了。
蒙民厚生会需要理事,其中蒙族的专职理事是玛尼巴达喇,这是我父亲决定的。寿明阿蓝本是反对这个决定的。那时寿明阿是兴安南省的省长,这个蒙民厚生会的会址选在兴安南省,玛尼巴达喇是财产法东谈主,是在寿明阿的统辖区域内,寿明阿其后欢喜了这个决定,并对蒙民厚生会匡助和孝敬很大。另外,日本东谈主说,蒙民厚生会必须配有又名日本理事。这时分我父亲就问玛尼巴达喇:“日本东谈主让选一个日本理事。你认为选谁相比稳妥?你和这些日本东谈主相处这样多年了,你认为你和谁八成合营。”玛尼巴达喇说:“田口一男。”那时田口一男是科左中旗的参事官,他传说要把他调到蒙民厚生会当一个日本理事,天然很爽朗。田口一男和玛尼巴达喇相处得迥殊好。玛尼巴达喇说过:“总地来讲,日本东谈主是骚扰者,但并不是每个日本东谈主齐那么蛮横,日本东谈主也不是铁板一块。我们该跟日本东谈主交一又友的时分还得交,尽量争取日本东谈主的协助,把我们我方民族的事情办好。”
田口一男对玛尼巴达喇言从计纳,玛尼巴达喇坐言起行。我们内蒙有一个名叫达瓦敖其尔的东谈主,他1946年曾任东蒙政府的书记长,其后任内蒙古医学院藏书楼的副馆长。达瓦敖其尔就说过,在日伪总揽时代的东部地区,到处齐有隶属国的嗅觉,唯专有蒙民厚生会处事莫得这种隶属国嗅觉。蒙民厚生会便是蒙族东谈主的世界,蒙族东谈主语言能算数,蒙古东谈主坐言起行。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上面有田口一男,而田口一男和玛尼巴达喇相处得迥殊好,这对蒙族的教学作事和民滋作事,大有克己和匡助。
这便是我今上帝要念念讲的,也便是说,包括我父亲在内的这些蒙族东谈主在日伪总揽时代在伪政府中是怎么责任的,他们在日伪总揽时代能作念到这种进度,把本民族地区管制得这样好,这些孝敬,在《青旗》报上也有报谈。今天我就谈到这儿。
供稿:老包
部分图片来源于蚁集